唉忽然有点悲伤,也有点唏嘘。


帮忙写推荐信的教授八十岁,最近打了两个四十分钟的电话教他PDF上传失败怎么办,最后还没交会。教授很有耐心,把每一步自己点了哪里看到什么很详细的给我描述一遍,然后问我下一步应该点哪里。我相信他写的推荐信肯定也是很真诚充实的,因为一所学校可以补录额外的评价,最后我们花了十分钟沟通发现提交不了是因为他在这一部分字数写超了。


刚刚又结束一轮48分钟电话指导,中间有流调电话打来问他这几天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其他支持或者药物,他回答的特别仔细,说自己已经感觉好多了,这几天还是在按时吃药,也没有出门,都是线上办公,此刻正在和一个学生电话沟通,现在已经没有明显症状了,希望对方把这些可以都记录下来。结果对面的工作人员在他说完“已经好多了”的时候就挂了。最开始对面说自己的单位和询问姓名生日的时候,我甚至有在心里想这不是诈骗电话吧。


学交叉理论的时候,有一篇文章讲各个弱势群体的分类,其中老年群体的描述大概是,这是所有群体中最特殊的一类,因为只有年老是所有只要活着的人都肯定会经历的身份。


很唏嘘。我是一个学东西很快的人,我对于学习的热情的确有一部分来源于对于“学习”这项技能比较轻松的拿捏。当我有一天需要花四十分钟去解决别人四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甚至最后未必能解决),我还会很有耐心吗?我还愿意一步一步去慢慢研究和实验吗?


什么时候个人和整个社会体系都愿意面对,不是老年人跟不上社会的发展变化,是发展中忽略了老年人的必要需求和协助,这个问题,我们可能就可以不那么害怕变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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